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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分開那麽久,少了個人在耳邊吼,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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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血影和這女子獨處的機會。

“謝謝。”

然而,血影亦是這麽淡淡的兩個字,沒有多解釋。

“影……”女子還是忍不住拉住了他。

“總會再見的吧。”血影淺笑著,那麽溫柔。

“影,那幾日你到底……”女子欲言又止。

血影仍舊是淺笑著,卻是不著痕跡地脫開了她的手,追著白素而去了。

那幾日他就只坐在這宮殿前,將過往的所作所為,將白素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回憶了一遍。

他已經都忘記了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麽站起來的。

過去了,不提也罷。

“影,你之前是從左邊入口入的嗎?”白素問到,止步在入口處。

“嗯。”血影點了點頭。

“那司夜就從這右邊入口進的了。”白素這句話並不是問話,似乎是自言自語,說著便邁出了步子。

血影心下一怔,隨即無奈跟了上去。

素兒剛才又套他的話了!這麽聰明的丫頭,難怪他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真正的性子。

兩人並列而行,又是沈默不語,這條路同血影之前走過的一樣,路只在腳下,前面一腳邁出,後面的路便消失不見了,而四周是無盡的空間,上下無窮盡,左右無邊界。

然而這條路卻是很短,不一會兒下了石階眼前便出現了一片草原,而遠方的那座城市,在煙霧繚繞裏,依稀可見。

似乎下了一場雨,草地上還濕濕的,天上大片大片的白雲很低很低。

這裏終於看得見有陽光的天了!

又一個新的世界!

白素攤開了地圖來,這活地圖又變化了,他們所在的草原出現了在城池之前。

“影,太虛究竟是什麽人,竟會有這地圖,看樣子,這裏他亦來過的了?”白素淡淡說到,視線始終都落在地圖上。

“這是他給寧洛的,既然能給寧洛了,該可以放心。”血影說到,還是走到了她右側,風是從右側吹來的,甚大,透著絲絲涼意。

“他們現在應該出魔塔了吧。”白素這才擡起頭來,深深吸了口氣,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氣息了。

“嗯,心魔階的出口在龍潭虎穴,忘憂城外有通道。”血影淡淡說到,原本的地圖他過目不忘,待把素兒安全送到淩司夜身邊,他想出魔塔也只有那麽一條路了,上不了幻階,出不了第二十層,只有往回走那麽一條路。

“這圖上房屋道路眾多,卻只有十二處標志,這裏頭定有緣由!”白素說到,凝眉,一臉認真。

血影看著她,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

“先走吧,到了這第一處水榭臺看看再說。”白素說著收起了那地圖來。

這是她一向的風格,不喜拖沓,幹脆利索。

那個男人不在身邊,不論身邊是誰,她都是不懂得依賴了。

血影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笑意,看著白素的背影,心下有股道不清的情愫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完全就可以撐起一片天來的。

快步跟了上來,淡淡勸說到:“素兒,慢點。”

“嗯。”白素點了點頭,只是腳步卻沒有放慢,心裏的話不敢說出口。

不知道淩司夜和血影究竟如何相遇又如何分開,為何一個入了靈界,一個回了心魔階。

但是,她知道,淩司夜不會無緣無故丟下她,此時定是比她還心急著。

這便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信任。

463因為,千絲紙盡

463因為,千絲紙盡

忘憂城。

離開前,似乎沒有人會想到最後還會再次回到這個地方。

又是夜裏,遠遠望去,昏暗的天地間唯有這座城池是亮堂的。

眾人在高高的城門下止步,寧洛仍舊由司徒忍背著,昏迷不醒。

眾人身上的幹糧藥材都用得差不多了,除了寧洛和漣俏,誰都沒有能耐開啟那七重山封印,只得退回忘憂再做打算了。

“真不是時候後,有得等上一整夜!”魅離嘆息到,寧洛現在就需要個安靜的環境好好修養修養,若是可以,大夥倒是願意陪著他在忘憂城裏住久一點。

“進去吧。”司徒忍淡淡說到。

“換我吧,你也休息休息。”玉邪勸說到,這一路都是司徒忍背著寧洛,怕稍有顛簸就加重他的傷勢,十分的小心翼翼。

寧洛的身體已經是虛弱到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撐不了多久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都不願意提起罷了。

“不用,你不熟悉,一會有什麽閃失可不好。”司徒忍說著,認真目測著這城墻的高度,良久才緩緩飛身而起。

眾人這也跟了進去,漣俏走在最後,寧洛這麽一病,大夥似乎都急了,急得都忽略了她的存在一般,沒有人主動同她說過一句話,亦沒有人有心思看她一眼,所有的的註意力都在寧洛身上。

而她,急需有一個人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寧洛這一身傷從哪裏來,那個名喚千絲的丫頭又是誰?

一群人,跟盜賊真真就沒有兩樣,小心翼翼地越過了高高的城門,司徒忍輕手輕腳地落地了,而其他人卻是不由自主的跟他一樣,仿佛每個人背上負擔著一個火把的性命一樣。

而漣俏,卻是重重落地,聲響極大,一下子打破了這忘憂大街的寂靜。

眾人這才齊齊看向了她,並非刻意忽略,不過是真的沒有心思,已經走了一個洛水姬,寧洛怎麽說都不能走!

絕對不能!

多少事情,他都沒有交待清楚!

即便他不想交待,誰都不會強迫他。

只是,

外界仍舊情況不明,極有可能是血族又騷動了!

他如何會安心?

漣俏冷冷掃了眾人一眼,也不說話理睬人,徑自朝大街深處走去,一路尋過去,尋的正是醫館!

“砰砰砰!”

極重的敲門聲不一會兒便傳來了。

似乎沒有人想到可以敲門,在忘憂城裏也待了許久了,很是遵守這城裏的規矩。

“砰砰砰!”

又是一陣巨響,卻是烈焰和楚隱。

只是,沒有人回答,更別說是開門了。

“讓開!”玉邪終於開了口,手持一枚紫玉,不過是輕輕在門邊一劃,整扇便這麽直直朝裏嘭地一聲倒了去。

這個時候,一個老大夫的聲音傳若隱若現地傳來。

“誰呀!這麽晚了……”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的燈便亮堂了起來,這屋子不大,四面滿滿的都是藥材,有藏在抽屜裏的,又垂吊著的。

“大人,我這位兄弟受傷了,心急著求醫,多有冒犯,還望見諒。”司徒忍很是有禮貌,就生怕沖撞了這大人,他不救人。

“夜裏我可不做生意,你們趁早走,還有,把這這門的修補費用留下。”這老大夫還真就生氣了。

只是,話音一落,漣俏就沖到了他面前,厲聲,“老家夥!沒見我們人多勢眾嗎?救不救!”

漣俏不由分說,匕首已經威脅在老大夫的脖頸邊上了。

七魔七煞皆是冷了眼,就司徒忍會這麽好聲好氣,這老家夥真就當他們好欺負了?

果然,有些人就是欺弱怕惡,即便是這本該最有憐憫之心的大夫,亦是不例外。

“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們瞧瞧這位公子,這氣色看起來就是將死之人了,我這醫館可從沒死過人的,你們還是尋別家去吧。”老大人這會兒語氣才軟了下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魅離厲聲,一手就這麽掐住了這大夫的脖頸。

大夫這下子真是怕了,一臉的恐懼,連連求饒,“姑娘,小的真不敢隱瞞絲毫,說的都是真話,這公子就是現在救回來了也撐不過一年的!”

“你連脈都還沒把呢!你怎麽知道!什麽大夫,看本姑娘砸了你的招牌!”漣俏怒了,手上那把可伸縮的匕首驟然拉成長劍,翻身而起,瘋了一般將屋子裏四面八方的藥材都一一掃落。

“什麽庸醫,盡是會胡說八道,司徒忍,走,我們換一家!”雲容亦開了口,語氣明顯沒了平日裏一貫的淡定。

而一哭一笑早就出了門,一人一劍,將那無憂醫館的照片劈得粉碎!

鬼才相信這庸醫的話!

眾人退了出來,不約而同地滿大街尋起了醫館,而漣俏卻仍舊在那老大夫店鋪內,似乎一定要將所有的藥材都掃落才甘心。

玉邪就靜靜在門口看著,看著看著,雙眸迷離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看到了林若雪了。

這丫頭鬧騰起來也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外頭出事了,那到打傷寧洛的血氣,這麽熟悉的氣息,除了血族,不會有其他人。

林若雪現在怎麽樣了呢?

孩子該有六個多月了吧,多白素的孩子兩個月左右的。

他們母子現在到底怎麽了?!

良久。

漣俏終於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而那老大夫早就躲到了墻腳裏去了,這群人鐵定是瘋了。

漣俏連手中的長劍都沒力氣收起,就這麽垂著,同玉邪擦身而過,誰都沒有多餘的表情。

“漣俏,真喜歡上了我們老大嗎?”玉邪開了口。

漣俏背上他,沒有回答,淡淡答到:“談不喜歡,就是……就是……有點舍不得……”話到最後,哽咽不成聲。

“太虛到底是什麽人?”玉邪冷下了聲音。

漣俏吸了吸鼻子,這才稍稍鎮定了下來,淡淡答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師父。”

她知道,外頭鐵定是血族動亂了,師父要麽袖手旁觀,要麽就是參與了。

這七重山結印她很清楚,這麽淩厲的血氣能打進來,並非陸長老能辦到的!

想必,這一點,寧洛比她更清楚。

再明顯不過了,太虛師父的嫌疑最大。

“陸長老有這本事嗎?”玉邪問到。

“沒有,我知道你你懷疑師父了,我也懷疑他,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帶大家出去的。”漣俏認真說到,從未有過如此認真的神情,說罷頭也不回便走。

而玉邪仍舊是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發楞。

林若雪啊林若雪,當初把你留下究竟是對是錯呢?!

門外,七魔七煞已經尋到了大夫。

這世上昧著良心的人再多,總會有好人,所以,即便去行騙,也不要騙好人。

這是小時候太虛師父告訴她的。

漣俏獨自一人做在店門口,低著頭,回憶著過往的一切,回憶著太虛所教會她的一切,無論是驅魔法術,還是為人處事的道理。

怎麽會是太虛師父呢?!

叫她如何相信,只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啊!

屋內,寧洛靜靜地躺著竹塌上,一位鶴發童顏的大夫正為他行針灸,只是,嘆息連連。

“大夫,他這到底是受了什麽重傷,都不見什麽傷口,怎麽會這樣?”楚隱低聲問到,其他人都一是一臉緊張,大氣都不敢出。

“過勞……”老大夫嘆息到。

“過勞?!”

“什麽意思!?”

……

眾人皆驚,單單是過勞,寧洛不至於傷成這樣啊!

“這位公子心脈漸衰,顯然是勞累過度了,心脈以損,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到了藥房裏去了。

“怎麽回事?”魅離開了口。

“我不明白!”蝶依一臉的驚詫。

“先前太虛說千絲不見了,這到底怎麽回事?”楚隱問到。

“不是是所那丫頭……”苦哭大驚了起來。

“死了!?”肖笑皆了話!

“不可能!”雲容厲聲!

千絲精靈的命向來同寧洛息息相關的,若是小絲走了,寧洛必定不久了。

“千絲……千絲……”司徒忍卻是緊鎖起了眉頭,想起了一直被大家忽略的一件事來。

“千絲……那些大船!”楚隱脫口而出,終於是明白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楞,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寧洛究竟耗費了多少千絲紙才能造出了那麽多大戰船來?

千絲紙盡,千絲還能活多久,寧洛又還能撐多久!

“這個笨蛋!”蝶依不由得罵出了聲,看著一臉蒼白的寧洛,恨不得掐死他!

“真不知道他腦袋裏到底怎麽想的!”楚隱感慨到,若是他,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真笨,笨到家了!”魅離亦一臉的無可奈何。

“你們都別囔囔嘛,到外頭去,好不到對面那家客店裏去,讓患者清凈清凈。”老大夫走了出來,抓住幾貼藥材,正要遞給魅離,漣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了,急急伸手接過到,道:“藥爐子在哪裏,我去煎。”

“往右邊那小門進去,未沸前用武火,沸後用文火,可別打盹了。”大夫交待到,打著呵欠,似乎也累了,同司徒忍他們揮了揮手便往內屋而去了。

“俏俏,你也累了,還是……”

魅離話還未說話,漣俏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那昏暗小門口了。

464她最大的慈悲

464她最大的慈悲

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

這城池雖然看著就在前面不遠處,然而,一走起來,才發現其實距離很遠。

白素趴在血影背上,早已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漫天星辰之下,偌大的草原中,就只有他們兩人,血影靜靜地走著,小心翼翼。

靜斂著雙眸,靜默的表情,或許,背上的,不知是他的整個世界,或許,更多,所以,特沈。

他不敢問什麽,本以為素兒會防他,會不理睬他,會拒絕他。

只是,她沒有,她笑著答應了讓他背,就這麽跟他聊著聊著就睡過去了。

獨自一人,靜靜地走著,即便白素就在他背上,即便這背影不再那麽單薄落寞了,卻不知道為什麽,還是那麽孤獨,總是透著那麽一股孤獨之感。

終於止步,到了城門口。

高高的城墻上卻沒有任何字符,這是一座無名城池。

白素仍舊睡著,他只是止步,唇畔掠過了一絲無奈的笑,繼續站著,一聲不吭,就等著她醒。

入了城,有太多太多的未知數,不知兇險還是安平,還是等她醒來吧。

白素睡著可沈了,似乎好幾日沒有這麽安穩地睡一覺了,不得不承認,對血影總有難免的一絲絲防備,終究無法完全的信任,只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放心地睡過去了。

一睡就到了天涼。

迷迷糊糊醒來,習慣性一般拍了拍血影的肩膀,道:“影,什麽時候了呀?”

“天剛亮,再睡一會吧?”血影柔聲說到,沈斂的雙眸裏盡是血絲。

“放我下來。”白素這才完全清醒,發生披在身上的外衣,更是發現了自己一直被血影背著的,難怪那麽溫暖。

心裏頓時一堵,似乎有千言萬語一下子全湧到喉口,只是,一句都說不出。

她也知道,不能說。

一直告訴自己,如果他這麽做,心裏能舒服點,自己就不要說這麽多了。

靜默接受,接受他的傻,他的好,或許,這便是她最大的慈悲了吧!

血影,真的沒關系,過去的一切,素兒都不怪你的!

這話,一直藏著,奈何沒機會說,連自己都不敢主動提起了。

“餓嗎?先找吃的去。”血影淡淡問到,似乎是在找話。

“餓死啦,這小兔崽子以後一定特能吃。”白素亦是在扯著話題。

“怎麽就知道一定是男孩,魔道的傳統,尊上只會是女的。”血影笑著說到。

“我喜歡男孩嘛。”白素也笑了,直覺這孩子定是男孩,她才不管什麽魔道什麽尊上呢。

“司夜呢,也喜歡男孩?”血影問到,這麽自然而然。

倒是白素,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笑的,道:“孩子是我生的,又不是他生的,他喜歡也沒用。”

“你這丫頭。”血影寵溺地睨了她一眼,還是那麽自然而然,仿佛五百年前的相處。

“影哥哥,前面就到了第一個有標志的地點了。”白素止步,之前前面一條小巷子說到。

兩人已經都入了城,步入主幹道大街,看得清楚兩旁都是店鋪,只是,大清晨地都還沒有開張。

白素只是看了那地圖幾次,便將所有的地點都記得清清楚楚,整個城池的所有道路都在她腦海裏。

“別管這麽標志了,想想辦法尋司夜吧。”血影說到,他知道,白素心裏急,只是不說而已。

“一路找過去,我留著暗號,他若看見了會知道的,這圖上只有十二處標志必定有其獨特之處,先過去看看第一處,指不定能尋到什麽線索來。”白素認真地說到,正要邁出步子,卻是冷不防急急抓住了血影,一手覆著肚子。

“怎麽了!?”血影急急問到。

白素無奈笑了笑,原本瞬間青了的臉色這才緩緩恢覆了過來,著實被嚇得不清啊。

“是胎動,這孩子才四個多月大就不安分了。”就這麽不由自主地笑了,那麽不加掩飾的幸福。

“看樣子會像你了,自小就不安分。”影亦是笑了,很久很久沒有那麽燦爛的笑容了,那麽真實。

“還好啦,男孩子好動點好。”白素笑著說到,想了想,又道:“影,這孩子以後認你當幹爹爹吧?”

“嗯。”血影重重點頭,想頭沒想。

白素大喜,心裏這才舒坦了不少,當然,關於這件事,她並不知道淩司夜會怎麽看,她不打算同他商量了。

兩人到了巷子口便見幾攤小攤鋪了,買的正是早點,正起爐子呢。

而此事,大街上亦是陸陸續續有人了。

竟是同外界的城池一樣,沒有任何異樣。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在一個攤鋪前坐了下來,老板娘連忙樂呵呵地過來招呼了。

“兩位客官想吃點什麽?”

“小米粥,添幾樣可口小菜,再來幾個饅頭。”白素說著,不忘打量著那爐子上的東西。

“好得,客官稍等。”老板娘樂呵呵地走了,而血影卻是戒備著。

這裏的一切都詭異無比,也不著地這東西究竟是能不能吃了,這人究竟是不是同忘憂城裏的一樣,虛幻出來的。

香飄飄熱呼呼的飯菜很快便上來了,而一旁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客人,白素放要動筷,血影便攔住了,也不說話,只是自己先一一嘗過,這才放心讓白素吃。

白素無奈,乖乖地吃著,她哪裏會沒有戒備,只是對各類毒藥皆算谙熟,自然有辦法分辨了。

還是不說,一切都由著他。

兩人靜靜吃著,卻是忘記了一件事情,身上可沒有帶銀子,而這裏用的貨幣也未必是同外界一樣的銀子!

然而,就在這座浩大的城池的某個角落裏,同樣是這麽的早飯攤點,淩司夜真吃完東西要走人呢!

“客官,共三玄珠。”老板笑著說到。

玄珠是這城池裏特有的貨幣,玄鐵鑄成的珠子。

淩司夜付錢了錢,淡淡道:“城門離這裏還有多遠?”

“客官出城可有要事?”老板一臉好奇地問到。

“怎麽?這稱外有什麽猛虎不成?”淩司夜試探到,已經在這裏待了好幾日了,怎麽都尋不到出口,亦是尋不到入幻階的辦法,他很清楚,血影騙了他!

“城外也就是一片無盡的草原,老朽勸客官還是別去,往幻階城的路就在城裏,有緣人自然尋地到。”老板說著,笑了笑,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465魔塔之外

465魔塔之外

無盡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什麽都看不見,只有迎面撲來的風。

風裏有熟悉的氣息,來自遠古的熟悉之感。

整個墮魔之地都是這個場景。

他看不見任何敵手,只有無窮無盡的血腥味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爭先恐後要把他撕扯地粉碎。

而後便是低低的嗷叫聲,夾雜著偶爾的咆哮,仿佛是一頭頭的巨大的野獸朝他撲來。

至始至終,都不曾看見過什麽,除了黑暗,只有聲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雙手沾滿了多少鮮血,也不知道自己的劍上沾滿了多少血腥,更不知道究竟在這一片血泊裏奮戰了多少個日夜。

他只知道,不能倒下去,看不到前面的光線,卻仍舊要朝前面走去,擋他者亡,無論是什麽。

這麽廝殺過來,筋疲力盡亦是硬撐著,為了自己這一條命,為了再見了羲雨,更為了質問質問血影,他所作的一切究竟哪裏錯了。

如此盡忠盡責,卻落得個墊腳石的下場!

還有,那個臭丫頭,漣俏!

血族多少好事是被她給壞了的!

……

奴宮外,汪洋上停留著一艘大戰場,船頭上站著一個男子,依舊是那一貫的紅衣,蒼白的面容,深邃的雙眸,血族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無處不在。

只是,兩側的衣袖卻是空空如也,隨風而揚,原本那俊朗側臉鑲嵌著半邊玄色面具,並不是戴上去而,而是鑲嵌都肉裏面去了。

這是在墮魔界被血獸撕扯而留下的痛!

前方奴宮,整座塔樓下面全是血奴,一個個面目猙獰,嗜血貪婪。

羲風一個人的時候便總會回憶起在墮魔塔裏發生的一切,他只知道自己在剩下最後一口氣前,終於是拼殺到了終點,這終點卻是第十九層,一個旋窩出口。

身後腳步聲傳來,羲風這才緩過神來,輕咳了幾聲,仍舊是一臉的陰沈。

來者是陸長老,一臉恭敬,幾乎是對待血影時候才會有的站心驚膽戰。

他也不知道羲風怎麽會變成這樣子,心智雖有,卻比血影還可怕上好幾倍。

什麽都不敢多問,這主子說什麽,他便做什麽,而龍脈和萬重大山的統治大權早就又歸屬血族了。

“主子,還是找不到林若雪的下落。”陸長老小心翼翼稟告。

白狄王室的人盡是被囚禁,偏偏就跑了一個林若雪,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玉邪還在裏頭,她會出現的。”羲風冷冷說到,眸中盡是陰鷙。

他雖入不了這魔塔結界,但是裏頭的人也破結界而出,這一次,他要一網打盡,即便是血影,也不會放過!

“主子,我看這魔塔詭異地很,咱還是趁早想辦法破了那結界為好。”陸長老低聲勸說。

“把狄胡所有驅魔師都給我抓來。”羲風冷冷說到。

“是,屬下這就去辦!”陸長老恭敬應答,領命而去。

羲風的視線卻至始至終都落在魔塔頂上,這座塔樓究竟有什麽秘密呢?!

如何才能進得去!?

就這麽註視著,龍脈交由陸長老,他自己日日夜夜就守在這裏。

他守著多久,一批批血奴便跟在他守多久。

然而,誰都沒有註意到一直白色的狐貍已經悄悄地從魔塔二樓那勾角裏爬了下來,此時正小心翼翼地往陸長老船上躍去。

這狐貍,正是當初的血狐,一直跟著夕兒,夕兒入了奴宮,它便守在宮外睡覺了,誰知道一睡醒,眼前的一切早就變了。

心頭一滴血沒了,它畢竟還是只毒狐貍啊!

撲通一聲,躍上了船板,隨即身影便消失不見了,待一旁幾個船夫回頭看過來,船板上仍舊是空蕩蕩的。

而這小狐貍早就入了船艙,正急急往船底而去。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呢?它看得出來的,這全部是血族的人,難不成血族覆興了,而龍脈又落入何人之手呢?

龍脈。

重兵把守,淑太後他們就被囚禁在地宮裏,任何人都不許探視,除了羲風便只有陸長老才能見得到他們了。

這是羲風留的後路,不管魔塔裏到底發生什麽,不管是誰活著走出來,至少,這批人會是他的一條後路!

昏暗的地宮裏,只有墻壁上一小盞油燈。

已經是夜裏了,卻誰都無法入睡。

鐵牢裏,關著所有的人,似乎是特意加固的鐵柵欄,任由歐陽晴明和百裏醉如何折騰,都撼動不了絲毫。

惜若和惜愛兩姐妹蜷縮在一旁,不知道低聲說著什麽。

而淑太後和寧王爺卻皆是一臉的擔憂,自從七魔七煞走後,他們就一直再尋白素,卻是哪裏都尋不到。

而如今,若雪又下落不明,怎麽能讓人不急呢?

“妹子,你別老這樣不吃飯嘛,要相信那兩個孩子能上到魔塔頂的,到時候出來了第一個就滅了羲風那小子!”寧親王安慰到,淑太後從尋不到白素起就開始茶不思飯不想的了。

淑太後沒有說話,只是無奈搖了搖頭,長長地嘆息。

“主子,都那麽久了連漣俏都沒出來,怎麽那太虛都不露面了?”歐陽晴明低聲問到。

“別提那老不死的!”寧親王卻是一下子來氣了。

“會不會是他救了若雪,要不那丫頭沒地方去啊!若是去了魔塔,陸長老來的時候,肯定會說的!”淑太後蹙眉急急問到。

陸長老隔幾日便會來探探他們的口風,打探若雪的下落,而這便是他們套陸長老的話的最好時機了!

“他若是有這能耐就若雪,總不會丟下我們不管吧,再說了,我看那老頭的能耐未必在羲風之下!”寧親王怒聲說到,對太虛著實不滿。

“王爺,依屬下這可未必,羲風好像比血影還可怕,他明明是跟著血影入了魔塔的,怎麽就自己出來了?”百裏醉說到。

“難不成是魔塔裏就出了事情?”淑太後大驚。

“也不可能啊,若是就在魔塔裏出了事,那小子現在還守著魔塔做什麽?”寧親王說到。

……

事情似乎越談越覆雜,怎麽都尋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說通這一切。

眾人就這麽低聲談論著,只是再怎麽思索琢磨,如何會知道,奴宮魔塔地下會有那麽一個墮魔之地呢?

466偷了一碗面

466偷了一碗面

正值正午,白色的陽光很謠言,即便已經是入冬了,但正文十分總會令人感覺到燥熱。

淩司夜已經穿過了好幾條街,卻如何都尋不到城門。

一路打聽,每個人說的方向都是一樣的,以他的方向感,怎麽可能走錯呢?

這是一座浩大的城池,只是很奇怪,只有一個城門可以出去,也不見四面的城墻,站得再高,放眼望去,都是錯落有致的房屋樓宇,看不到邊際。

此時,淩司夜正在一家酒樓裏臨窗而坐,靜靜地喝著悶酒,額上透出了絲絲汗,可見方才一路的心急奔波。

小二又送來了一壺酒,酒壺也是玄鐵鑄成的,倒出來的酒很是冰涼,一口下腹,人不醉,放到清醒了不少。

很快,又是一壺酒見底了。

“客官,這酒可不會真能醒神的,喝多了可不好。”店小二很好心地提醒到,也不主動給淩司夜端酒了。

“這裏往城門去該怎麽走?”淩司夜淡淡問到,他的酒量,怎麽可能這麽輕易醉了?

店小二心下一驚,道:“客官,這城外可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很容易迷路的,您到城外去做什麽?”

“除了城門,這裏還有其他出口嗎?”淩司夜又問到。

“沒有,就只有前面那城門,客官既然能到這靈城來了,為何還要出去?”店小二問到。

“往幻界的路呢?”淩司夜問到,已經不再好奇了,這座城池裏,不論是少小,還是老者,都知曉幻階的存在。

“幻階的入口便在這城中,客官若是有緣人,自然能尋到。”店小二說到。

“這麽說,你知道入口在哪裏嘍?”淩司夜挑眉反問到,深邃的雙眸裏掠過一絲陰鷙,他已經很客氣很客氣了,再問不出來,可別怪他動手。

“客官,小的真的不知道,你可別難小的了。”這店小二說著退了兩步,顯然是看出了淩司夜臉色不對勁了。

“這麽說,你還真知道了!”淩司夜繼續反問到,話說得也不算過分,卻自然有那麽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店小二這才打量了四方一眼,見沒人註意,連忙上前來,俯身在淩司夜耳畔,低聲,道:“客官,這城裏有眾多打鐵鋪,其中有十二打鐵鋪的大鐵匠都是能人,幻界就在這十二打鐵鋪中,只是究竟是哪一家,小的真的不知道了!”

“出門口的路到底是哪一條,為何我一直都走不出去?”淩司夜繼續問到。

只是,店小二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淩司微瞇起了雙眸,卻是不得已,又在案幾上放下了幾顆玄珠。

剛才,即便他一臉的威脅,這店小二都沒有把他放在眼中,看到的正是他邊問著,邊放在案幾上的玄鐵。

這裏,整座城池,你可以問到很多信息,只是,要尋對人,而且要有錢買。

淩司夜不過是試探了一下,這一回還真讓他問對人了。

“呵呵,客官,想必你也問過不少人了吧,這城門確確實實是往這條大街一直走出去,只是,你即便知道了方向,也休想再見到城門,入了玄鐵靈城的人是永遠看不到城門的,想出城,這有一個辦法,入幻城!”店小二低聲說著,已經伸手收回了案幾上的銀子。

淩司夜沒有說話,取過一旁的冷玄劍來,起身就要走。

“客官,酒錢還沒付呢!”店小二卻是大聲喚住了他。

淩司夜眸中冷宮一閃,不過輕握那冷玄劍,一道淩厲的冷藍劍氣便掠過店小二的脖頸,是威脅,並不是暗殺。

這店小二算是個線人,不容易才尋到了,可是殺不得的。

然而,這店小二卻是沒有任何一絲恐懼,反倒是笑了起來,道:“客官,別怪我沒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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